帽峰山位于番(禺)增(城)从(化)三县交界,现属广州白云区,属九连山余脉。北起华坑,南至罗布洞,东至沙田,西至头坡,面积约30平方公里;有大小山峰30多座,主峰莲花峰,海拔
(一)广州不战而陷,血溅帽峰山
广州不战而陷,粤人无限痛愤,纷纷向当时战区司令余汉谋,省府主席吴铁城,广州市长曾养甫责问:“准备年余,何以不及10天,广州遽陷?”
中国共产党发动群众,进行抗日斗争,在惠阳淡水及东莞宝安,各建立一支抗日游击队,次年两支抗日武装会合,合编为曾生领导之“东江人民抗日游击纵队”。
农工党广州抗日青年团与禺北马市岭青年150多人,在新丰县沙田区羊石乡进行军事和政治训练,为取得给养,被编为国民党65军前敌总指挥部别动总队属下的宣传和武装两个中队,后别动总队撤销、宣传中队编入国民党部队的政工队。武装中队在司徒卫中率领下,坚持抗日、坚持进步,在步哨开展工作,后以国民党66军杀敌队的名义,到敌后的禺东禺北和增城、从化、龙门开展活动,逐步建立起“番增从龙民众抗日游击队”,有三个大队,一千多人枪,司徒卫中任司令,以帽峰山为据点,与中共党游击队配合,开展敌后游击战争。经历大小战斗10多次,打死日寇军官9人,士兵与伪军百多人,活捉和打死汉奸8人,缴获敌人长短枪50多支,长剑7把,军用物资一批,使日寇心惊,汉奸胆颤,民心大快。而国民党于1941年春夏之间,勾结日寇,伙同伪军共700多人,突然包围石船村,驻在该村的一百多名游击队员,拼死抵抗,终因寡不敌众,有60多人被俘;次日被押到罗布洞(白云区太和镇穗丰乡)用机枪屠杀。不久,国民党又逮捕了司徒卫中,游击队被迫解散。
(二)创办《人民报》,呼吁和平
血淋淋的事实使人们认识:国民党挑起内战,是妄图独吞抗战胜利的果实;妄图在中国建立法西斯专政;妄图继续奴役人民。当时斗争的主题是反内战,求和平;反独裁,争民主。农工党于
《人民报》在广州出版了半年,积极宣传民主政治,反对独裁专政,揭露国民党假和平,真内战的阴谋,客观地报导了东江纵队坚持斗争,于
(三)禺东禺北办学,重建据点
1946年8月,民盟和农工党派梅日新同志负责番禺、增城、从化三县工作委员会,到广州东北郊开办学校,重建据点;派钟焕文、吴锦华两同志,分别到禺东的同和乡握山村,禺北的东平乡马市岭村开拓工作。
在中共地下党的互相支持下,我们以学校为据点,以教师身份作掩护,除了办日校,教好小学生,争取家长的同情与支持,还在晚上开办妇女识字班,开办以学时事、唱革命歌曲、讲苏联人民幸福生活的青年学习班,还不定期邀请一些老人来校谈家常、谈世情、谈学校和村中应兴应革的事情。学校成为团结和教育群众的中心,活动范围不断扩大,先在大氵兰滩、横江、大圳口、扒沙井等村,开办了四间小学;到1948年春,在帽峰山麓的水口、慕园、木木强、石船和八斗,又开办了五间小学。教师的来源,由民盟省委输送来的有吕任远、黎荣民、黄力;由农工党省、市委派来的有吴锦华、张建中、吴创中、吴棣华、陈红娇、梁栋、张云、区雄飞、钟焕文、梁治棠;由农工党、民盟成员介绍来的有苏炤裔、刘连珠、刘乐容、曹光程、靳培心;还有在广州搞学运,被反动派追捕,暂时转移来的有廖钺、李哲民、刘贻虎、邓宝勋等。至此,在禺东、禺北建立了11间小学,在两个村中,重建了农工党组织。
(四)组织农民行动互助团
当时,禺东禺北,社情复杂,多种力量共存,斗争激烈:既有乡保长、土豪劣绅执行国民党的“三征”政策,鱼肉乡民;又有张金声、高道铭、谢大傻和温伯良等几支土匪武装,打家劫舍,危害群众;一些地方存在宗派纠纷,在反动势力挑拨下,发生械斗;还有中共地下党和民主党派组织在活动,进步力量正发展,尚未成为主流。乃倡议组织“农民行动互助团”,来保障自己的“生存、自由与幸福”,得到农民群众的拥护,发展较快,在东平地区和八斗山区,成立了两个分团,团员达一百多人。遗憾的是受“禺北事件”影响,停止了活动。
(五)禺北事件,教训深刻
民盟、农工党番增从三县工委会,在禺东禺北开展工作两年多,革命力量的迅速发展,引起了敌人的恐慌。在我们队伍中,有个别同志,斗争经验不足,暴露了身份。
中共番禺地下党、民盟和农工党,分别组织营救小组,慰问被捕同志的家属。为了营救被捕的同志,谢若萍、龙劲风等,不怕苦,不怕担风险,奔走香港与广州,向上级汇报,通过民主党派、民主人士上层的关系(民盟广东省主委张文,曾请
1949年初,蒋介石下野,李宗仁为代总统,我们趁着这个时机,加紧营救,卒于
(六)接受中共领导,开展武装斗争
“禺北事件”后,梅日新同志转移到香港,向上级汇报被捕同志的情况,研究如何营救;同时,参加了中共领导的反对中间路线的斗争;参加了民主党派的干部学习班,对新民主主义革命性质、任务和前途以及斗争政策,都有了更为明确的认识,特别是加深了接受共产党领导的必要性和重要性的认识,坚定了革命胜利的信心,为开展武装斗争,作好思想准备。
1949年3月,民盟、农工党在港的省、市委,委任梅日新为番禺、增城、从化、花县、龙门五县组织的负责人;同月12日,梅日新由香港秘密回到广州东北郊,主动与中共地下党联系,接受共产党的领导,并把准备组织武工队的意图、活动的计划及基层干部情况,作了详细介绍。随后,我们召开了番增从三县的成员会议,分析了当前形势和任务,汇报了与中共党联合组织武装开展斗争的决定,号召全体成员无条件地接受共产党领导,争取做一个光荣的游击队员,执行人民解放军的三大纪律、八项注意,加强纪律性,一切行动听指挥。
当时,沙河是宪警特聚集之地,有利于搜集情报。于是由江坤(农工党)出资,开设白云酒家,自任经理,与陈鹏(中共)拍档,建立沙河情报站。又分别在嘉和、联和及同和“两圩一村”建立联络站。南下大军节节胜利,国民党面临灭顶之灾,广州警备司令部下令各地,组织刑警队及扩充地方反共武装,企图负隅顽抗。中共番禺县工委周健夫、徐幽明与梅日新商讨,要借此机会,打进敌内,建立“白皮红心”的革命武装。利用农工党在广州警备部的关系,派江坤、陈鹏参加广州警备司令部举办的干部训练班,以拼凑各地自卫队为名,取得警备司令部许诺,组编第一总队第三大队,大队长赖祥辉,副大队长何甘棠,总务何春林(三人均农工党),书记陈鹏。跟着,又组建独立第十中队(即沙河独立中队),中队长江坤,文书陈鹏。
禺北地区的新村、大圳口、石井,禺东地区的沙河、东圃等据点,都先后建立脱产或半脱产的武工队。还成立3个不脱产的分队,一是以同和乡为活动中心;二是以八斗山区为活动中心;三是以东平地区为活动中心。在帽峰山周围积极开展活动。
(七)旗开得胜,俘敌征粮队
其时,华南人民武装,对河源、新丰、龙门等县敌人发动攻击,加强对广州外围进逼,革命形势大好。我们日以继夜,大张旗鼓宣传革命形势,发动群众以自然村为单位,组织人民自卫队,维护地方治安,保护公路桥梁。
龟缩在广州的国民党,自知末日已至,临死疯狂搜括。
征粮队由伪保长何福荫(土改时镇压)带领,进入我伏击圈。在梅队长的带领下,齐声高呼:“缴枪不杀,优待俘虏”,直扑上去。敌人惊惶失措,举起双手,跪地求饶。俘虏6人,缴获步枪5支,手枪1支,子弹300多发。
(八)建立解委会,组织支前
1949年9月,人民解放军先头部队已迫近广州,中共番禺县工委通知各地,立即组织解放委员会或起义委员会,以迎接大军,解放广州。禺东、禺北各乡镇立即行动,组织了以沙河、太和地区为中心包括南岗、鱼珠、东圃的“禺东人民解放委员会”,推举江坤为主任,何甘棠、莫渡飞为副主任(三人均是农工党员),陈鹏为军事委员,黄子衡为宣传委员(两人是中共党员),何春林为总务委员(农工党员)。并先后在沙河、横沙、柯木塱、龙洞、黄庄、握山、蚧山、榕树头、白灰场、麦地、长洴、京溪等各乡村成立24个分会,组织群众,维护治安,保卫工厂,开展统战工作,争取进步人士和各商户,筹备军粮10多万斤,及饲料、柴草等大批物资,支援解放军入城,为解放军进军广州,当向导等等。
(九)迎接南下大军,解放广州
1949年9日,解放军二野第四兵团,四野十五军团及两广纵队,从赣西南向广东进军。
眼看群众遭劫,急促跑回区队驻地,向梅队长汇报。他立即指派小分队,到离公路半公里的岐山、汤屋和半迳巡逻,一则保护群众,二是伺机打击敌人。
下午3时,公路上的人流,象被刀截断,喧嚣的公路,变得寂静无声。过了约30分钟,一列轻装的队伍,跑步前进。有一村民在公路上大声呼叫:“解放军来了,解放军的先头部队在追击国民党败兵”。霎时,喜讯象长上翅膀,飞快传播,游击队的指战员们笑逐颜开。梅队长命令我,要想方设法与大军联系。我和徐志良,见公路上有两个士兵,牵马饮水,为了谨慎,我把手枪交给徐志良,让他在村边接应,便边行边向对方招呼,“兄弟(国民党军队内惯称)我返对面村,放不放行?”对方没有反应。我改口大呼:“同志,我住在对面村,可以回去吗?”,“可以。你不用怕,我们是人民解放军。”
经过对话,我确信无疑,便拿出证章,表明身份,邀请其中一战士到村主任徐玉良家,会见了四野第十五军团的刘参谋,得知大部队将在明晨过境,进入广州。我迅速向领导汇报,并通知各村,准备好迎军。
“广州东北郊人民游击队”的指战员们,于当晚乘着皎洁月色,向沙河进军,及时接管沙河,维护社会治安,保护了人民生命财产。不久,我们的部队改编为:中国人民解放军粤赣湘边纵队番禺独立团第二营。民盟和农工党的同志,部份被任命为班、排、营干部,有一批参加地方政权建设,还有一批参加教育文化和卫生战线工作。至此,作为民主党派一个地方组织,参加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新民主主义革命,作出了一点贡献,尽了自己应尽的责任,感到无比自豪和欣慰。
附注:本文有关资料,参考了《广州百年大事记》,《番禺统战史》和梅日新同志作的《广州东北郊的野火春风》。如有错误,请指正。
(2004年1月于广州)